蘭嶼島上各處如火如荼地大興土木的「整治」情形。

興誰的土?毀誰的木?能治什麼患?

論開發對人和環境的影響自行Google便可知一二,放遠可細看國土規劃政策裡諸多病根未治,在這樣的政府的引導放任之下,國土多處成功的“永續”的崩壞著,對於土地的超限利用開發和濫墾可以從沿著山海線海線繞個不知幾周去,這一套方案不知是否也要一併的”技術移轉“到這個小島上了?
我”蕞爾小島“腹地不廣的土地怎堪承受,說道島上各處正在整治的原始溪流河水,這樣的整治方式妥不妥適有待論定,防患是不是會招致更大的災患?更別說那頭原有的溪流生態林相也同時是島上的觀光特點,野溪或河川整治這些工程建設若專為治標不治本要再怎麼整治也都是枉然(依照這種水泥思維的長年慣例來檢視它也確實治不了本),在不當的整治以後或許還要更糟。
蘭嶼腹地已這般窄小,能不能負荷島上各處粗糙不堪的公共建設下的“開發”還不得而知,然而島上卻已經開始在各處大興土木,用的還是對待環境最糟糕也最粗暴簡單的方式,像是向人宣告“水泥化”的序曲已經揭幕,要對比現今處境,簡直可以做一首水泥之歌了:「水泥政府告訴我,水泥護山海擋土石,我們人人都要愛水泥,~水泥愛我~我愛水泥」這樣的歌來自嘲了吧,雖說我國視環境為無物的“環評法”如笑話大全一本供人戲謔用,我們根本還不用把環境影響評估細則熱讀個一回,主管機關已經核章,人家已經在那兒先斬後奏開你山川的肚腹。

瞧瞧島上被開發的真實慘痛案例

光是看看這座島上被”治“了的案例,先期的“朗島漁港擴建”,它有因為這樣的建設而變得更好或是更便利嗎?礁岸毀了永不能復原,海不再時刻清澈,因珊瑚礁被破壞殆盡使底棲魚類流離失所,魚群們不再游到淺灘,供拼板舟停泊的港澳被限縮,出海的航線被迫改道,這是我們得到的代價。或看野銀部落(永興農場段)為了“整治”而開挖的溪段,在去年颱風季節則是為土石流開起了康莊大道,在粗糙的工程下整治無方,只能導致島上的生態環境面臨更大的災難和浩劫。
而此後本村被成功水泥化的朗島溪段,土石流更加歡樂的在那裡每遇豪雨強颱便唱起嘩啦啦之歌奔到海裡,「感謝水泥化建設!我的好朋友水泥寶寶,讓我們一起奔流到海中吧」,這還真不是海綿寶寶式的卡通想像,而是真實發生過的慘痛畫面,破壞已然造成,如同山海關被敵人大舉攻陷,以後興許還會再繼續奏起同樣的環境悲歌。

當山林不再哭泣,是因山林被砍到無語問天

在這其間我們的公部門並沒有更用心去思考更妥切的操作方式,有心便能,卻是無心,說穿了也只因無利可圖無油水可撈,各種政商的利益糾葛使得這樣的公共工程只有幣病百出而難以根治,而如今我們是要容忍它在蘭嶼的各處發生嗎?
在這建設之下造成影響的卻不只是對於現在島上每個人的生活,它不是只在你經過時看了一眼被你嫌惡的醜陋工程景色,有些溪流段卻是你和我或許多家族裡祖傳下來的水源流經之處,上游的水源地是滋養這塊土地的奶水,也是養育我們族群世世代代的生命源流,可如今它要成為永久不能復癒的土地傷痕,水泥化的溪流難以再涵養水源及豐富多樣化的生態,被這樣的粗糙工程蹂躪而肝腸寸斷,它要牽涉到的是更深遠的環境正義,理應更審慎衡量興建的利幣,而非現下眼目所見這般不堪的景象。
在這座島上,為了這些美其名的開發整治和“建設”,山川河水被開腸剖肚不復以往,山河變了調,海水變了色,然而最終它究竟能”解決“和“建設”出什麼?還是只是複製台灣經驗那些慘痛的案例,然後美麗的人之島,蘭嶼,Ponso no Tao,真能成功進化了嗎?還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當山海不再翠麗長青清澈無污,我們還有什麼能留給後代子孫?告訴他們在那些水泥化的溪流和水泥海邊玩耍比較安全嗎?用照片告訴他這是以前我們的島的樣子?在現今,眼目所見的每一塊土地都在逐漸失守,每一個環境道德底線都在退後,你看見了嗎?在乎嗎?還是為著諸多思慮選擇沉默?是不是要等到我們生存的環境被破壞殆盡之後才要站出來表達立場?我很想問問,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們的憤怒去了哪裡?我們對這塊養育我們的土地的疼惜在哪裡?島上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任之破壞嗎?是不是連該謹守的祖訓規範,那些山林智慧都要給丟棄了呢?